我媽看過「刺馬」,
投名狀翻拍於此,但導演否認完全翻拍。
據她印象,龐青雲是個不折不扣的心機鬼,
將個人利益建築於兄弟結義的情感上。
然而,若要用這種刻板印象去看龐青雲,
那在這部「投名狀」裡,
我想並無法深刻體會那種矛盾與無奈
龐青雲
如同「死亡筆記」的「奇樂」,
如同「機械公敵」那台控制一群機器人叛變的「主機」,
如同「英雄」裡的「秦始皇」,
他們都是「為了『多數人』的福祉」,
只好「犧牲『少數人』的性命」,
「你不覺得我邏輯很正確嗎?我的邏輯是完美無缺的:
為了保護大多數人類,所以我必須犧牲部分人類的性命。」主機說。
「沒錯,只是......,也未免太不通人情了。」
龐青雲一心的「作大事」,
例如:免除兩江百姓三年賦稅
於是他必須犧牲自己兄弟趙二虎的性命,
必須犧牲蘇州投降的四千名士兵的性命,
有人說(包括我媽,及後來的姜午陽也是這樣認為)
他口口聲聲為了大眾百姓,
其實只是為了他龐青雲自己的官位與利益。
其實不然!我覺得。
要不他早就把姜午陽給殺了,
龐青雲做的那些事情,
沒有一件是不能以「為了百姓」這道理解釋的。
若他真是一個忘恩負義、唯我獨尊的人,
姜午陽殺二嫂,對龐青雲而言是多麼痛,
但他卻沒有殺姜午陽,就是最好的反證。
他殺趙二虎,
因為趙私放軍晌、又屢次要出走山字營,
龐青雲為了大眾百姓,就必須鞏固官位,
而為了鞏固官位,就只得下手殺人。
在他與空座位對酒,一面解釋自己的作為時,
有點類似「神鬼戰士」裡康得莫斯弒父時的的情感,
那對他而言,是多麼矛盾與悲痛。
刻板印象看他的人,
總認為他說的是「藉口」,
但若真的是「藉口」,
就應該要有反駁的漏洞,
然而事實是,我們認為他說的這些「藉口」,卻無從「反駁」起。
趙二虎
「情感道義」是他的「信仰」,
卻也是他不能成大事的「羈絆」。
蘇州四千名降兵遭射殺,他做了黑臉。
但客觀來說吧,
現在兩軍,本就是你死我活的交戰,
若在戰場中,這四千名蘇州兵被山字營殺了。
以結果論其實就跟投降後被射殺一樣,
所以才有龐青雲的「兵不厭詐」勸降後殺害。
兩人的不同點在於:
對龐青雲而言,
直到四千名降兵死亡的那刻,
整場「攻蘇州」才是正式結束。
但對趙二虎而言,
開城門的那刻,甚至是更早,蘇州將領死亡的那刻,
戰役在他心中早已結束。
當然,那四千名降兵有一部分是自己同鄉,
也是他心中悲痛原因之一。
然在這樣的事件之後,
顧及兄弟結義之情的他,
在龐青雲的請求下,仍是答應留下。
更顯示出他「重情義」的一面!
但也因為重情義,
讓他成為龐青雲為求達官顯貴(正確說應該是為求更多百姓福祉),
而必須犧牲的一份祭品。
姜午陽
其實從頭到尾,他什麼都不懂,
也因為不懂,他無法反向思考「大哥的邏輯」。
也因此:大哥是對的。
不顧二哥痛徹心扉的反對,
毅然決然下令射殺四千名降兵。
直到他撞見了大哥與二嫂的小舟幽情,
他才恍然以自我解釋的方式認為:原來大哥不是對的。
這對他而言,是多麼沈重。
但天性敦厚,不明深因的他,
就此以為大哥二哥兩人反目,只是為了二嫂。
於是他殺了二嫂...
但他卻不懂,二嫂在大哥心中或許重要,
卻不是大哥為求「作大事」的必需品。
也因此,趙二虎仍然得喪於亂箭之下,
(並不是時間上來不及,即使時間來得及,龐青雲一樣會殺趙二虎。)
姜午陽存在種天真的純樸個性,
「納投名狀!」
他以為納了投名狀,一切不會生變。
即使龐青雲早就透露:他不信投名狀...
當然他自己也不會去想,
為何龐青雲不殺自己?
而只是一味地為了報二哥之仇,
一再攻向大哥,
因為這樣個性,他並非一個正義烈士,
殺我兄弟者死,他殺了龐青雲後本該自殺,
但心中一塊懦弱的區域,讓他無法成功自殺,
算是留下一小遺憾...
好片一部大推,但若不想去細想三人內心思維的人,不看會比較好。
- Feb 10 Sun 2008 20:54
《電影》【投名狀】細剖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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