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原來像我這樣解讀的人很少?

 

 

我看了一堆影評或介紹,舉例裡面寫到類似:

「他決定無論如何都要替男孩進行一場猶太安葬儀式,

 於是開始尋找可執行儀式的猶太拉比,而他的逃亡計畫也因此耽擱。」

--開眼電影網劇情簡介

 

或是:

「索爾在驚惶失措的人群中,努力想找出一個能榮耀死者、安慰生者的拉比,

 卻辨不清真偽,也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事,而觀眾也無法看清全局,

 只能感受著他的倉皇。」

--壹週刊:老嘉華(資深媒體工作者及影評人)

 

我都感到很難過,怎麼會這樣解讀?

索爾從來沒有什麼逃亡計畫,當然就沒有所謂計畫被耽擱。

他從來沒感到倉皇,就算有那麼點「倉皇」,

也只是單純因不確定眼前之人是否為拉比而有些「困擾」,而非倉皇。

 

 

 

我太能理解身邊觀眾對整部電影的茫然,

也太能理解為何一堆人說它是藝術片,但它根本不是。

 

在於,我們都被傳統的電影給慣壞了。

我們習慣主角群逆境求生、

習慣他們化不可能為可能、

習慣期待「戲劇性的發展」。

 

本片可用猶如「點破魔術原理就不稀奇」的幾句話就完美詮釋。

 

索爾,對一切的現狀已經不只是絕望,

它放棄掙扎、放棄逃生、放棄可能逃出地獄的一切希望。

甚至,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還活著。

或者說,他覺得自己跟死了沒啥兩樣,

不管做什麼事情,總之自己已經死了。

 

在這種「嗯!?怎麼自己還活著!?」的背景下,

對於索爾認知中已經死了的自己,的生活,

出現了一絲絲波瀾:竟然有個沒被毒氣殺死的男孩。

 

索爾試圖讓自己的存在、自己還活著的這件事實,

增加一點動力,或者說,

尋找活下去的意義,尋找自己還活著的價值。

但,絕對不是他早已放棄,連想都不會再去想的「逃亡」。

 

於是,尋找拉比,為已死的「生活波瀾」進行安葬儀式,

成為他活著的唯一目的、活著的唯一價值。

 

 

 

電影內創造出許多「正常人」,去襯托索爾的「不正常」,

正常人試圖逃亡、試圖反擊、試圖揭露訊息。

 

「不正常」的索爾完全不在乎這些,

他的行動都只為了尋找拉比,準備替死去的男孩安葬,

為了合理化自己的行為,他試圖告訴自己「因為那男孩是自己的兒子」。

他才沒有要別人相信那男孩是他兒子,他自己相信就夠了。

 

而這些行為,甚至都干擾了正常人的行動,

例如遺失的炸藥、差點來不及逃亡的場面、帶新面孔回隊上的影響等等。

都讓「正常人」(包括「正常觀眾」)想大罵他:「你腦袋有洞嗎?」

 

 

 

然而索爾毫不在乎這些,

大家嘗試的那些「正常事」,在他眼裡是毫無意義的。

絕對遠不如找一個拉比,來幫自己幻想的兒子進行安葬儀式,來得有意義。

因為他堅信一個事實:大家,沒有逃出去的可能。

 

當他看到最後那個小男孩,

他泛起如釋重負的微笑,

因為……

 

果然,自已堅信的事實:是對的。

 

 

 

請以我的解讀再重新看一次這部電影,你不會再覺得困惑。

如果你老要以「他想逃亡、想活下去」的角度去看,

那索爾會有一堆言行舉止是不合理的,

而這也正是困惑著觀眾、甚至讓觀眾誤以為它是藝術片的主因。

想要他逃亡、想要他活下去的,是我們看電影的觀眾,而不是劇中的索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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